離港兩星期歐遊去,回到香港還是一片吵鬧聲。這幾天大家都在轉傳前中大校長劉遵義先生的文章,我也趕忙補回錯過的新聞,看到他那位任港大校委的妻子麥嘉軒被暴徒圍攻的片段,完全明白校長的憤怒。
劉教授早在當中大校長時已遇過「紅衞兵」,學生當時以膠樽「招呼」校長,每次出現都追問他幾時下台。這類目無尊長的行為,社會一直包容,傳媒甚至歌頌,漸漸養大了豹子膽。
還記得光纖之父高錕嗎?他擔任中大校長時,因為獲北京委任為港事顧問,也被過千學生圍駡過。大家只以近視眼聚焦在「港事顧問」四個字上,懶理甚麼造福人類的光纖不光纖,學生為此一直狙擊至他離任。好多年後,高教授拿了諾貝爾獎,駡過他的學生都後悔了,可惜他們連說句「對不起」都沒有機會,因為高錕校長已得了腦退化症,忘了誰是誰非。
所以,動機漂亮不一定代表你對。當大家目睹一場暴行、禁錮、欺凌、虐待,仍有人睜着眼問:「有咩問題?」仍有人不敢直斥:「學生你們太過分了。」這時候,好言相勸已失去了作用,繼續包容只會姑息養奸。
亂世只能用重典,更何況那明明是犯罪行為。18歲已是成年人,應該承擔跟其他成年人一樣的責任,如果一個18歲的黑社會禁錮少女要坐牢的話,那些18歲(或以上)學生禁錮校委一樣要受法律制裁。掛着「學生」招牌就可以橫行,那還唸甚麼法律?講甚麼公平公正?
包容應該有限度,過了火位就是縱容,任何人看見罪行發生而不喝止、不譴責的,都是共犯,都是幫兇。
原文轉載自《晴報》 2015年8月5日
原圖:bb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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