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現在 才有未來(三)
投資現在 才有未來(三)

CFO和收銀員的分別,在於後者只是負責收錢、入帳;而CFO則要考慮市場全局,為機構制訂適當策略和定位。同理,財爺作為香港的CFO,必須摒棄收銀員思維,不要消極被動的只看帳面數字,而要一併考慮機會成本(opportunity cost);也不能一味強調「不干預自由市場」,因為如今城市與城市間的經濟競爭中,政府的角色日益重要。有時政府帶頭加大投資,可令整體經濟賺得更多,產生更多稅收,應付未來開支。

再者,亞洲放眼都是積極主動的城市:上海、前海、深圳、新加坡、澳門等,她們的政府帶頭幫市場一把,因而製造出新的就業和稅收,最終得益的,還是社會和政府庫房。

可以想想,如上海沒有建成浦東新區,有可能造就高速增長嗎?如新加坡政府不是建成Marina Bay,又主動推銷新加坡,有可能短時間超越並拋離香港嗎?

又例如澳門的博彩業,過去10年都屬結構性增長。如果當初一個沒有盈餘的澳門,明明見到結構性機遇,但基於她演繹的審慎理財,並無為澳門投資,填海造地建成路氹城,有可能容納這麼多世界級旅遊設施和酒店嗎?人均GDP又怎能從香港的0.6倍,短短十多年間變成2.4倍,成為世界第4高?

香港零售業也坐享同樣的結構性機遇。但可惜過往5年零售額大增80%,零售面積卻只增加2%。用財爺5年總誤差的6,000億元,可以建近1.5億方呎(目前面積的1.5倍)商場。

但我們沒有增加商場,不但白白損失地價、上流動力和新稅源,更造成中港矛盾。

研究人口老化對公共財政影響的權威標準普爾(S&P)推算,人口老化下的醫療開支是政府最大負擔。眼前我們的醫院和安老設施應付100萬名長者已瀕臨崩潰,如何指望它負擔15年後220萬名長者的需求?每年已有5,000名長者在輪候不足3萬個安老院舍宿位期間逝世;而建一間醫院需時10年,訓練一個專科醫生要13年。今天還不擴充,到日後要全球搶醫生、趕工建醫院,成本隨時數以倍計。日後即使未來基金有錢建醫院,病人可能早已不在人世。

除了成立未來基金,財爺還計劃把政府開支控制在GDP的20%內。財爺認為這是體現量入為出,因為過去40年只有8年政府收入佔GDP超過20%。但財爺沒有留意,這8個奇特的年度,其中5個正是剛過去的黃金五年!

香港潛力無限,開支限制就好比父親因自覺未來加薪幅度有限,因此只限用收入一成買奶粉,所以兒子在兩個月、六個月、20個月大時都只吃20安士奶。結果明明應是昂藏七尺的兒子,卻因未有投資栽培,守着無謂的「審慎理財」信條,到18歲長大成人時只得4呎高。香港本有「巨人DNA」可超倫趕紐,為青年和長者創造可持續的稅基,現在卻可能被迫要做侏儒!

前財政司麥高樂的話點出了公共理財哲學的應有態度:「我相信市民寧願有更佳的醫院、學校和社會服務,也不願儲備不斷增加,變為可笑的吝嗇。」

原文轉載自《am730》 2015年3月30日

原圖:takungpao, 互聯網

 

(本文純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港人講地』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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