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很早便對票箱民主抱保留的態度。早於2010年 Edward Elgar 出版了一本筆者和嶺南大學政治系教授Brian Bridges 共同編輯的政治學專書 《Public Governance in Asia and the Limits of Electoral Democracy》（《亞洲的共管治和票箱民主的局限》）。我一心想提出票箱民主遠不如運作良好的管治機制，希望大家不要誤以為有了「真普選」，就可以為人民帶來幸福。

該書出版後接踵有多本批評票箱民主的論著出台。Jason Brennan 的《The Ethics of Voting》（《投票的道德》）於2012年出版，指選民沒有做足功課就胡亂投票可造成嚴重惡果。諸如不公義的法律、毫無需要的戰爭、或造成經濟危機的政策，往往就是因票箱授權造就出來的「好事」。Brennan 叮囑選民：每一票都有重量。除非做足功課，了解票應投給何人，否則就不要投。2017年Brennan再出版了更矚目的《Against Democracy》（《反對民主》）。同年 Benjamin Page和 Martin Gilens出版了《Democracy in America: What Has Gone Wrong and What We Can Do about It》，細訴美國民主體制下的種種敗像。兩位作者早前在Perspectives on Politics發表了一篇實證研究，結果顯示美國的民主體制下普羅國民對政策並無影響力。有影響力的都是經濟菁英分子和代表商界的利益集團差不多完全主導了美國的政策。2018年歷史學家James Miller 的新書《Can Democracy Work? A Short History of a Radical Idea, from Ancient Athens to Our World》 的一篇書評稱：「今天票箱民主是唯一受廣大民眾認同的政身體，卻又已變成失望和危機的同義詞」。

一切事實都已證明票箱民主既不是足夠的也不是必需的條件，去達致良好管冶。中國大陸並非以票箱民主見稱，但其整體公共管治卻表現突出。不論是應對新冠肺炎疫情、滅貧滅罪、環境保育、城市發展、基建國防、教育衛生，乃至創新科技社會保障，無不令人刮目相看。在短短四十年間，中國迅速冒起成為全球製造業最強、高速鐵路最勁、植林最多和扭轉沙漠化最成功的國家。遠勝所有行票箱民主的國家。 

然而，既然北京答允了香港可按《基本法》早已訂明的機制循序漸進實行雙普選去選特首和立法會議員，我們當然有責任有義務去把雙普選做到最好。去年《港區國安法》推出後社會回復穩定和安全，我們應把握良機實現「愛國者治港」，一方面鼓勵更多人參選和更積極投票，一方面彰顯特區政府最大的包容性。 

大陸在其自由貿易區/港經常用上「負面清單」這概念。特區政府在資格審查上也可以利用這概念製定清晰合理的負面清單。政府宜盡力爭取更大政治光譜的參選者。只要在過去，沒有作出過負面清單上的言行，參選者就不應有被取消資格之虞。有參選者不願對是否民主派表白，可能因怕若認民主派會遭DQ，若否認民主派又會被民主派選民唾棄。其實政府就是要清楚說明「負面清單」以言行為本，其他都不是問題。

原圖：星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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