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終於走了，美國人可能要感謝衝入國會破壞的暴民，如果沒有這場暴亂，特朗普便不會招來全球譴責，莫須有的選舉舞弊把戲可能還在上演。在暴亂之前，特朗普從來沒有應承順利交出政權，也沒有準備搬出白宮。
將美國看做「民主烏托邦」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為什麼美國人民選出的總統入主白宮竟然會是個問題，敗選者可以拒絕交接，支持他的官員可以不理會新人要求交檔案資料。
在一個真正民主的體制裏，很多人以為順利過渡就好像理所當然地發生，離任者會恭賀繼任人，說些鼓勵團結的話，讓新聞界拍張照片，體面地離開白宮，卻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必然的。
特朗普的悖行挑起了一個基本的問題：西方民主體制會不會是普世唯一的制度？30多年前，美國政治哲學家法蘭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提出了〈歷史的終結？〉的主張，認為歷史有邏輯盡頭，西方自由民主制度是歷史盡頭的表現，其他社會形式包括社會主義因不能實現最高、最普遍的自由，最終會被自由民主制度淘汰。
福山的理論因為蘇聯的瓦解而受到推崇，但亦遭受911襲擊、環球金融風暴的挑戰。最近中美兩國對抗新冠肺炎疫症的優勝劣敗，更加為福山的主張加上長長的連串問號。
美國人現在把希望押注在拜登身上，相信他能夠把西方民主制度導入正軌，再一次鞏固美國作為世界領袖的地位。中國在過去幾年受到特朗普政權近乎瘋狂的纏繞，在多個領域造成雙輸局面，對拜登接任後的對華政策自然已有盤算。香港作為中國的一部分，「建制派」當然關心美國會不會繼續利用香港做棋子，打擊國家。「攬炒派」則關心，美國會不會繼續給他們資助和庇護。
中美體制優劣看能否造福人民
美國輿論普遍認為，拜登上任後對華政策不會放寬，但重點未必放在經濟和軍事方面，美國政府反會加強攻擊中國的人權和意識形態。拜登在勝選演說中講得清楚，他會以榜樣為力量，以美國的民主價值觀同中國打交道，「讓中國民眾感受美國的民主之光」。
若中美意識形態矛盾加劇，香港的所謂民主派分子反而不用太擔心，美國對他們的眷顧也許少不到哪裏，只因為他們對美國仍有價值。他們以後只要嚴守國安法，應該還有不少空間在人權和自由方面搖旗吶喊。
國際戰線上，意識形態的衝突亦未必能為美國裝載更多彈藥。
中國推行的社會主義已因應國情加入了自身的元素，最重要的是，政府能做到以民為先，讓人民生活更美好，脫貧如是，抗疫也如是。世上有多少政府能夠享有90%以上的民眾支持度？
世界首富、美國電動車Tesla公司創辦人馬斯克（Elon Musk）日前接受美媒專訪時都說，中國政府關心人民福祉，可能比美國政府對人民福祉「更有責任感」。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評論時，用三個片語歸納起國家政策的基石︰「來自人民，為了人民，依靠人民。」
福山〈歷史的終結？〉理論姑且交給歷史去找答案，至於哪種社會體制能繼續存在，只能取決於人民的福祉。中國和美國人民要問的問題是，人們是不是過着美好的生活。香港的「攬炒」肯定不是。
原文轉載自《信報》 2021年1月22日
原圖：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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