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為香港科技大學經濟學系前系主任 雷鼎鳴
上月二十九日特朗普與拜登的總統辯論,除了事後發現特朗普確診新冠病毒外,以內容而言,最引起美國輿論嘩然的,恐怕是這位總統即時不但不願與美國白人至上主義者及其中的極端組織「驕傲男孩」(Pround Boys)割席,還叫他們「候命」。他此種心態,不但與香港的反對派頗為相似,而且與當今世界上一種惡劣思潮一脈相承。
事緣這樣:辯論的主持人華萊士(Chris Wallace)當晚突然問特朗普,在此時此刻,他會否譴責美國的白人至上主義者及其民兵團,並責令他們退下來(stand down),不要再在各城市搞暴力。特朗普反問:「你想我譴責誰?」華萊士補充「白人至上主義者及右翼民兵團」。拜登按捺不住,大叫「驕傲男孩!」特朗普不甘示弱說:「驕傲男孩,可以後退(stand back),隨時候命(stand by)。我要告訴你們,總要有人去對付那些反法西斯主義者及左派。現時的問題不是一個右派的問題。」「驕傲男孩」組織的頭頭心領神會,立時在社交媒體中上載stand back及stand by作為口號,因新會員迅速加入,其會員人數立時上升了十分一。
以「驕傲男孩」為代表的一些白人至上主義者究竟是何方神聖?這組織成員大多是十五至三十歲的白人男性,不歡迎女性。他們崇尚暴力,對反法西斯主義者及左派恨之入骨,一般住在市郊,家庭環境並不貧窮。這些人否認自己的種族主義者,但其言論及行為卻又是十足的種族主義,他們普遍被視為仇恨團體。美國主流媒體也認為這些人是極端份子。
從以上對答可見,特朗普對驕傲男孩並不排斥,且頗有意利用這群充滿仇恨的人去打擊美國反對特朗普的左翼份子。但在大選期間,向政治光譜中的極端份子示好,卻是要與選票過不去。他的謀臣眼見輿論起哄,立時要他「補鑊」。在辯論後的兩天,他連連向公眾說,他不熟悉「驕傲男孩」是甚麼人,又說他譴責三K黨,譴責白人至上主義者,譴責驕傲男孩。他是真心的譴責這些人還是只是為了選票,讀者可自行判斷,但我相信辯論時的即時表述更能反映他的真實想法。
行文至此,不能不聯想起香港的反對派去年堅持不與黑暴份子割席。我們若比較一下「驕傲男孩」與香港黑暴份子,當會發現相似之處甚多。「驕傲男孩」是極端的民族主義者,或更準確一點,是族群或部落主義者。這些人以自己族群(美國的白人男性)為傲,極度排斥族群以外的人。他們不能被當作愛國主義者,後者愛自己的國家或族群,但卻不會排斥及無端仇恨族群以外之人。再看一看香港的黑暴份子,他們要攬炒,當然不可能愛港,更遑論愛國,只要看看他們發表了的針對自己派系以外的大量仇恨言論,並且不惜訴諸汽油彈、磚頭、縱火、私了等等暴力行為,便知他們與「驕傲男孩」等團體是同一類人。美國的輿論常持有雙重標準,他們深知這些自以為正義而且認為正義已處於危急存亡的極端份子,對美國社會傷害極大,所以會眾口一詞譴責這些人,但對香港黑暴的破壞又視而不見,充滿偽善。
特朗普的謀士比香港傳統反對派的頭頭倒是聰明得多,他們一見與「驕傲男孩」混在一起便會失票,弊大於利,當機立斷,立刻割席。香港的反對派私下雖也有個別人說不同意黑暴的行徑,但雙方又想互相利用,所以有核彈也不割席之說,既然如此,別人視他們為同伙,也是合情合理。
從香港的黑暴與美國「驕傲男孩」等極端份子可看到,當今世界確存在一種獸性回歸的思潮,有些人極度排斥甚至仇恨其小圈子以外之人,用暴力破壞社會,他們不當一回事。為何人可以變得這麼極端?我相信恐懼是推動他們仇恨的原動力。這些人不知努力,自己競爭不過別人便以為別人威脅了他們的存在,但此種人生態度不會為他們帶來成功,愈失敗便愈多仇恨,愈多仇恨便愈是亂搞,愈搞便愈沉淪,可歎!
原文轉載自《頭條日報》 2020年10月9日
原圖: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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