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為教育評議會主席何漢權
上周,好友傳來王曾才教授於加拿大辭世的訊息,頓時傷感難過滲雜。王教授生於一九三五年,原籍山東臨沂縣,祖父輩是當地望族,但國難當頭,侵華日軍野性狂噬,就算望族之家,也難避顛沛流離,抗日戰爭慘勝,隨之而來是國共內戰,老百姓苦難依然。王教授輾轉走難到了台灣,苦讀苦學,先在台大完成歷史系學士及碩士學位,再負笈英國劍僑大學,取得博士學位;一九七三年應聘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又應邀出任香港中學會考歷史科考試委員會主席,一九七六年返台灣母校歷史系任教,再任系主任,一九八三年任台大文學院院長。
教育事,過眼不雲煙。有幸在台大歷史系修讀王老師兩門課:西洋近代史及西洋現代史,老師對學生要求頗高,特別對準時上課看得很重,對習以為常的、想當然的、自由爛漫的大學生,遲到及走堂風氣,不以為然。筆者上課不遲到也不缺席,原因是敬佩老師中西滿滿的學問才華,特別是對歐洲歷史的識見,講學精闢,著作豐富,筆者領受很深。
五年前的暑假,筆者前往加拿大探親,某天翻看美加版《星島日報》,見到老師的專訪,倍感親切,連看報道兩遍,得悉王老師有加拿大通史著作一事,對歷史學問的探究,毋負時代,不欺社會,盡力付出,走到哪裏,就要在哪裏憑學問作出貢獻,這也是筆者有幸跟從王教授學習,上了兩年課的深度回憶。
王教授噩耗傳來,傷感的同時,到書櫃找出老師的著作《西洋近代史》巨著,翻閱思索「十五世紀末和十六世紀初,歐洲向外擴張其勢力。先是探險和發現,繼之則為通商、剝削及殖民……於是乎,歐洲的擴大和世界的歐化,成為世界近代史的最大特色」;而在《中英外交史論集》中,老師引用英國史學家湯恩比的說話:「歐洲人一向都稱東亞為遠東,甚至在澳洲的歐裔也沿用此名稱,殊不知東亞在澳洲的北邊,而且相距不遠!這表示歐洲人自以為是世界中心的觀念之深。事實上,歐洲稱覇世界的時間,到第二次大戰為止,至多不過四百年;而中國在東亞半個世界的獨尊,到一八三九年為止,卻有兩千多年的歷史。」
歷史不而已,王教授遺下學問永存,悼念老師,必會用心再唸他的著作。
原文轉載自《星島日報》 2020年9月8日
原圖: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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