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類Zoomers
兩類Zoomers

本文作者為言論自由行行政總裁 黃永


疫情底下,近月世界各地都多了有關Zoomers的討論。Zoomers的定義主要分為兩種:第一種是以「科技」來分類不同工種,若然能透過Zoom順利完成工作的人,便屬於Zoomers。


根據這個定義,Zoomers的生活在疫情期間反而有所改善,因為薪金基本上不變,而且還省卻了乘車上班的時間,兼且節省每天購買咖啡和午餐的費用。「科技鴻溝」(digital divide)對職場、消費模式、經濟發展,以至貧富懸殊的影響,近半年在全球進一步浮現。


對千禧世代怨忿


另一個Zoomers的定義則相對用得較久:泛指Z世代(Generation Z),即約由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後期到本世紀首十年出生的一代。用上Zoomers一詞,當然並不是因為他們較常用Zoom,而是取其跟Boomers(嬰兒潮一代)的諧音。


對傳媒和寫評論的來說,把Zoomers與Boomers放在對立面,便可以「世代矛盾」來大做文章,實在是好題目。套用在香港,這個框架就成了近年的「廢青 vs 廢老」爭論。


不過,近月有關世代之爭的討論,主要聚焦Zoomers對千禧世代(一般視之為Y世代)的怨忿。Zoomers固然認為嬰兒潮一代是霸權,但更認為千禧世代所緊抱的小資生活完全不值一哂,典型說法是:「你快近40歲,還如斯着緊自己那個小得可憐的一房單位,才真是可憐。」


對Zoomers來說,Boomers好歹也有點錢,所以他們鞏固制度,關心收成後的退休生活安穩,某程度上還可理解。然而,住在納米樓的Y世代,所爭取的東西根本就無關痛癢,抗爭時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對改變大局毫無影響,因此比起既得利益的一群還要廢。把這種想法套用到香港,或許便較能夠理解,為什麼有些人會提出要否決下一屆立法會全部議案。


關乎深層次恐懼


有學者指出Zoomers這種all-or-nothing的想法背後,也許跟深層次的恐懼有關。今個暑假的大學畢業生,或者正是最能代表Zoomers的一群:據《經濟學人》分析,美國今年的實習名額至少減了22%,而英國的大學畢業生在3年內找到工作的比率,估計會下降13%,沒有大學學歷者的相關比率則下跌37%。更大的問題在於這種情況相信會維持約十年,也就是一整代Zoomers可能在畢業後的首3年仍然找不到人生的第一份工。


也有分析認為,Zoomers會從千禧世代關注「生活」(像亞洲這邊所推崇的小確幸),變為更關心「生命」,特別是全民(或更為廣泛的)醫療保障。對Z世代而言,他們會擔心隨着嬰兒潮一代老化,醫療開支的急升將會令他們得不到應有保障,加上全球肺炎疫情對他們所造成的陰影,醫療改革、藥物改革、保險改革,將會成為各國未來十年的政治戰場。


原文轉載自《信報》 2020年7月15日


原圖:rt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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