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之時，財政司司長剛宣讀完一份大灑金錢的《財政預算案》，破天荒的赤字預算，派糖幾乎人人有份，但社會沒有任何興奮喜悅的反應。
各行各業迎嚴峻挑戰
在肺炎疫情之前，由於7個月的騷亂，大家對今年的收入和就業已經打定輸數，可花可不花的錢就不花，不要說服務女士的美容業，連男士的理髮店生意也大受影響，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黑衣人會光臨「和你這樣，和你那樣」。而且大家慳住使，準備過經濟寒冬。不過，理髮店並不是唯一沒有生意的地方。大家肯定已經發現近日搭的士非常方便，過往「一車難求」的狀況一去不復返。午飯中環繁忙時間，筆者竟然見到空的士由中環畢打街德輔道中交界的LV精品店排隊到德輔大道中置地廣場附近等待載客。的士司機無奈地說，很多同業選擇不開工，因為每日僅能收入一二百元，甚至不夠付車租，不如不開。
近期空蕩蕩的還有餐廳與酒店。根據香港旅遊發展局公布數據，2月中單日平均訪港旅客人次較去年同期大跌98%，僅得3000人；酒店整體入住率僅20%，房租恐怕交電費也不夠，個別高級酒店甚至出現入住率單位數，周邊的服務業包括洗床鋪毛巾的洗衣店也瀕臨倒閉。來往本港航班機位已下跌25%。自2019年下半年沒完沒了的非法示威遊行、暴力運動開始，訪港旅客量已經大跌，尤其是消費力強的內地客更是不想來港看港人臉色。
旅發局數據顯示，2019年下半年的日均遊客數約為10萬人，最低的11月其中一日只有8.8萬人。疫情爆發後，部分港人對內地人的情緒更大，旅遊和所有的相關行業奄奄一息。傳媒報道目前已有17間酒店要求部分僱員放無薪假，更有4間酒店裁員，包括中環附近的高級酒店。而筆者甚至收到五星級酒店外賣午餐的廣告，精緻高級的中式套餐盛惠百元左右，降價幅度令人驚訝。
旅行社的生意更加慘淡，內地遊客已停發簽證，港人最喜歡去的日韓兩國紛紛爆發疫情，其他國家和地區限制港人入境的不在少數。筆者竟然看到旅行社以399元超低價格招徠首爾旅遊團，實在是史無前例。
甚至是傳統印象中「多金」的律師們也抵抗不住經濟下滑。由於司法機構自1月29日起一直暫停正常辦公，大律師們也陷入「手停口停」的困境，大律師公會主席戴啟思甚至致函給律政司及法援署，要求盡快支付擔任檢控工作的外聘大狀及為法援署代表被告打官司的費用，助「大狀度過寒冬」。整體情況比2003年沙士期間更加蕭條。
大專畢業生何去何從
特區政府統計處的數字也反映了「百業俱廢」，香港失業率由去年10月至12月的3.3%升至今年1月的3.4%，就業不足率為1.2%，是超過3年以來的高位。消費及旅遊相關行業的失業率為5.2%。建造業的失業率升至接近6年來最高水平的5.7%。
失業率高企，今年畢業的大專學生如何找到工作呢？餐廳酒樓結業，大師傅停工，學徒如何有機會呢？航空公司紛紛裁員，想進入航空公司工作的同學又可以去哪裏呢？酒店入住率個位數，哪裏還需要酒店管理的畢業生呢？金融行業也不能幸免，過去前景光明而在大學中唾手可得的職位少如鳳毛麟角，相關專業的同學們又如何就業呢？
經濟究竟會跌到什麼程度，損失有多大，很難準確估計，也沒有人能估計到。今天20歲以下的年輕人從未見過經濟衰退，大概因此可以隨口叫「攬炒」。我希望看錯，攬炒的噩夢僅是剛剛開始。
原文轉載自《信報》 2020年2月29日
原圖：中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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