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鬧得熱烘烘的武漢肺炎,又再次讓香港人人自危。大家每天都收到四方八面的防疫訊息,有專家之言,也有民間偏方。其中一位呼吸系統科專科陳真光醫生在《信報》發表的深度分析,引起我的關注。
陳醫生曾全職投入2003年沙士的疫後工作,包括跟進及整理超過1700個沙士病例及懷疑個案的臨床檢驗資料,所以對傳染病有獨特而專業的看法。
陳醫生舉了一個例子,就是沙士期間,原來越南是最能及時封鎖病毒擴散到社區的表表者。
越南的沙士病毒,源頭是一名曾入住香港京華酒店的美國華僑,他在京華酒店染病後把病毒帶回越南河內的法國醫院,令醫院員工一一感染病倒。當時越南官方立即展開包括醫療、交通、海關、財務、教育、內務的跨部門工作,指定兩間隔離醫院,規定所有曾與院內員工和病人有全面接觸者接受緊密觀察。結果越南沙士患者只有63人,五人死亡,世衛宣布,越南在發現病患後過了20天沒再有新沙士個案,成為全球首個成功清除沙士的地區。
越南政府能當機立斷封鎖病毒接觸面,故能成功阻止病毒社區擴散。高傲的香港人一定會問:為什麼越南能?香港不能?香港醫療系統比越南先進得多,為什麼我們沙士期間會有1700多個患者,接近300人死亡?而比我們落後的越南只是我們的零頭數?
答案是四個字:人權自由。
因為這四字緊箍咒,令政府不敢斬釘截鐵把初發沙士的威爾斯醫院封院。因為這緊箍咒,令政府看着最嚴重疫區──淘大花園E座的住客四散,也不敢作為。
經歷過沙士時代的人會記得,當年淘大花園曾經出現逃亡潮。因為發現E座有15名住客受感染,淘大住客都收拾細軟逃家,政府左思右量,最後在發現病患五日後才敢宣布把大廈住客隔離及封鎖,還是早上宣布晚上才執行,於是E座居民趕緊在隔離令實施前四散逃亡,或住酒店,或搬到親友家中,結果導致大規模的社區擴散。
陳醫生舉了一個例子,就是一名瑪麗醫護沙士病人,原來是封鎖前逃出來的淘大住客,他搬了去屯門暫住後發病,到瑪麗醫院求醫時用了別人的地址,又隱瞞淘大居民身份,結果被分流到非隔離普通病房,後來被發現是沙士患者時,大概已把病毒傳遍天下。
沙士一役讓大家明白,當公共衛生與個人自由出現衝突,前者應為優先考慮。這個例子讓我們明白,原來自由是有底線的,當你的自由威脅到別人性命、社會秩序甚至國家安全,犧牲個人自由,是必然選擇。
原文轉載自《大公報》 2020年1月22日
原圖:文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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