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為教育評議會主席何漢權
歷史繼續在紀錄,幾乎所有自稱文明的國家或地區、有勢有權的,都說歷史重要並由此衍生鑑古知今的作用!但後現代社會的價值思潮,早已遍地開花,莫之能禦。「無限自我」與「什麼也不確定」亦早已雙劍合璧,無堅不摧;推翻現狀的深層次意義,就是什麼都要推翻,革命最終的碩果就是可以永遠革命,歷史就永遠蒼老,「歷史最大的教訓就是人類不會接受歷史教訓」這句話,愈來愈具有驗證能力。
少年堵路 毋懼被捕
天氣入冬,還是2019年,百年以前,影響中國乃至世界歷史發展的五四運動在行走中,過去的香港中學教育,師生互動,大家都願意閱讀「五四」簡要的一章,這是「外爭國權,內除國賊」,拒絕《巴黎和約》,拒絕山東淪亡於日本手上,但未有述說其時已成為世界最強的美國,在幕後偏幫日本,不斷在操盤中,不知就不罪,當時學生並未有掀起反美浪潮;這場運動明顯帶有暴力的縱火、傷人,並隨之而來的反日政治必須正確,陸續在各大城市進行政治的審查、威嚇的串聯行動;另外,五四的愛國政治運動,亦把新文化運動推向高峰,民主、科學、反傳統是囫圇吞棗,光明的西潮完全壓倒黑暗的東方腐敗污溝!
6月的修例軒然大波,歷史要全真紀錄,必須要有全面而又充分的資料掌握,這是以後必須要說的舊時話,看的歷史書,但擺在眼前的,就是已有半年的動亂過程中,學生們付出了熱情與激情,不斷的高度介入,從警方拘控的數據看,打、砸、燒都有份,直至執筆期間,仍有幾位中學生,有男有女,在上課的大清早,以敢教日月換新天的勇氣,作出堵路、塗鴉的違法行徑,毋懼被捕!
究竟這是學生自發的運動,抑或數月以來,香港各界及不少市民共同打造的反抗精神,養就乘勝要追擊,香港必勝的鬥爭思維已植入群眾心扉,運動了眾多無私的,也可說是無知的中、小學生裏去?
再照香港,近日聽城大中文及歷史學系陳學然博士主題演講「五四運動在香港」有感。當年今日,英殖政府是如何面對五四在香港的示威:「近兩日政府為防禦本港有暴動事發生,由昨日起,日間亦派武裝警察出巡,亦係由一英差統帶,華印差各兩名,分作數隊出巡,灣仔亦然。又聞陶英學校各學生一經持雨傘遊街,後各警局均派出中西探多人前往捕捉……」(《華字日報》1919年6月3日持傘遊行,於挑戰政治底線)
確實,如火如荼的北京五四學運,在香港未有複印出現,遑論有運動學生的可能,恐怕這則資料對今天高舉米字旗的擁躉來說,是無法接受的資料。
孤證不立,再看深受華人歡迎的金文泰港督(任期:1925-1930年)離職的公開發言:「至關於本港法律,鄙人亦有一言,願與列位陳之。鄙意一位在遠來之英國屬土內,若採用德謨克拉西(民主)制度,非甚適合與未安全。概英國遠東屬土之民眾之政治,社會及經濟一切不合行德謨克拉西……」(《金文泰港督出席定例局會議最後一次發言》1930年1月24日)金文泰的心裏誠實話,遠較今天美國兩院眾多偽善的議員,不求真、不求實的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假借香港,披着民主戰衣,對付中國!
逆流順流 認真記載
2019年6月至今的香港,亂象橫行,港人心亂如麻,坐立惶恐,歷史記載,這是香港的逆流,抑或是香港的順流,還看他朝的冷靜思考,認真記載!回看百年前已經發生的五四運動,曾為五四宣言起草人的羅家倫(1928年任清華大學校長),於五四一周年的集會上為學生群體出現精神與行動變異,有這樣的講話:「自從六三月勝利以來,我們學生界有一種最流行而最危險的觀念,就是『學生萬能』的觀念,以為我們什麼都能辦,所以什麼事都要去過問,所以什麼都問不好,而且目標不專,精力不粹,東衝西突;自己弄得精疲力盡……」(《晨報副刊:五四紀念增刊附錄》1920年5月4日)
歷史思索與行進,筆名伊卡以過來人身份於1931年1月《學生雜誌》寫下動盪不安局面下學生的心路歷程:「青年學生,都以不理解革命而參加革命集團,尤其是以不能加入革命的戰鬥一事,認為恥辱。學校變成了荒涼的古廟,教室在無言嘆息,然而學生並不悲哀學校的命運。對於灰塵滿架的圖書館,既已喪失寬大的愛情,亦無悲哀的感覺。」
今天的香港人,做夢未有想到各大學未到12月,已經要提前冬眠,結束上學期的上課日,原因又在哪裏?擇肥而噬,全球學界不例外,逃離香港的優秀學生,各方都願意接收,趁虛而入,供免費學業套餐援助,除笨有精。這也是另類創新的、運動學生的靈活手法,政治與學術混為一體!最後,就以「學生運動,運動學生——五四百年反照」作結。
原文轉載自《信報》 2019年12月07日
原圖:中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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