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女今年小六，升中遊戲又要玩多次，慶幸的，是最後一回了，連最小的都快升中學，終於完成香港教育制度下的第二關；不幸的，是3 個女兒真的有3 種性格，一本通書不能看到老，一本升中攻略也不能套用在3 個女兒身上。

大女兒開宗明義只鍾情女校，選擇範圍收窄了，一切易辦；二女兒一早就有目標學校，不用我多費唇舌分析；倒是三女兒讓人頭痛，問她可有喜好，她總是茫茫然： 「嘻嘻，可以留在小學嗎？」真給她氣壞。

二女選校服么女選體育課

這兩個月，學校開始派發各中學的宣傳單張及升中簡介會資料，么女小菲每次拿回來都認真翻閱，我以為她轉死性，終於懂事了，開始想前途了，卻原來，她逐頁逐頁的翻，就是想找出這校那校究竟一星期有幾多堂體育課。

「嘩，呢間把鬼，一個禮拜只得兩節體育堂！」小菲失望地放下學校簡介單張。

「間間中學都係一星期兩堂體育課啦，你估小學咩？仲掛住玩！」兩個過來人姊姊給小菲當頭棒喝。

「不是說一個人應該日日至少做半小時運動嗎？冇體育堂，點達標？」小菲說的不無道理。

體育課，從來不是兩個家姐的選校準則，二女兒重視的是校服，有幾間學校，她說打死都不會讀，因為校服像布！

我記得上年這段時間，正是二女兒升中選校的日子，她比小菲緊張，天天做完功課就上各中學校網，最初我以為她在選校，後來才發現她是在揀校服， 「媽媽，為什麼直資學校的校服都比較新款，band 1 學校的校服就最難看！」3 個女兒各有底線么女願望難滿足孩子沒大人的高瞻遠矚，看的都是眼前事，但話雖如此，卻也不能不考慮這些影響她們往後6 年的眼前事因素。當年大女的底線是要念女校，上年二女兒的底線是要讀一間校服有領的學校，因為她覺得一條無領的校服裙很難看。結果，兩個女兒都如了願。

可是這次小菲讓我遇上難題了，她說想找一間日日有體育課的中學， 「就算不是日日有，起碼都一星期三次……」這個底線，我相信好難達標。

小菲外表不是個男仔頭，但內在性格絕對很男仔。她從不穿裙上學，天天都穿運動衣，潔潔白白的回校，髒兮兮的回來，人家通常只得兩套運動衣，我卻買了4 套，好讓她替換。

想深一層，其實小菲的要求好簡單，也很正常，只求天天做運動而已，但在畸形教育制度下，原來要做一個正常人走一條正常路是那麼難。

原文轉載自《明報》2013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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