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陀地
民主陀地

這陣子,心裏常哼起一首舊歌:「……男兒一生要幾次,做到失望與心焦?……」歌名叫《大丈夫》,關正傑唱的,我以前覺得好老土,今日再聽,不但應景,還悲涼。

十幾天的戰事,手提電話檔案中滿是警察被罵被辱甚至被兇被打的片段,傳給支持佔中的朋友看,他們一句解圍:「都唔係學生,果係狼鷹派混入去搞事者!」

無話可說,我只覺得,這場運動,漸漸變成一種宗教。

有警察朋友告訴我,那天在電視上看到擋路的孩子,打開警方駛入政總送午飯的餐車檢查的時候,他真的哭出來了。堂堂執法者,吃一口飯都要經你批准、核實,已經超越目無法紀四個字。

這天,朋友傳來她午飯時在金鐘道拍的照片:被封死的馬路上,守幾個拿對講機的學生,向欲前行的汽車司機「查問」。一個個打工的,怕生事端,忘了小市民權利,向守路人和盤托出,詳述去哪裏、做甚麼,唔該放行,我都係搵食!青年人彬彬有禮,司機千叩萬謝求你開恩,整件事沒有暴力,這個民間road block甚至幾溫馨。

又有一幕,在政總附近,有市民要經過學民佔據的地方,竟被要求檢查身份證。在偉大的運動面前,大家都成了蟻民,有人乖乖拿出證件給檢查,過程也很平和,連言語暴力都沒有。

但想深一層,這是和平背後的最大暴力。一班未被授權的人,已代替警察,當上我城的執法者,那個民間road block,說穿了其實是民主陀地,你以為沒有收保護費?畀喇,在你我交稅的時候。

英國諾貝爾得獎作家William Golding有本名著叫《蒼蠅王》(「Lord of The Flies」),說的故事竟心寒地跟今日香港境況不謀而合。

今日社會秩序的控制權已落入孩子手,他們要封哪裏就哪裏、擋哪路就哪路、讓誰過就誰過、要放誰就放誰……一向保我城的警察,擁有最大權力武力,卻只能克制只能忍。想像得到,這些真正執法者,壓力有多大。

今日亂世,我們沒力量沒權柄,不知可以為警察做點甚麼來?想想不如就從今天起,每碰到警員、遇到警車,就給他/她們舉起拇指送個like,或者手按額角敬個禮,讓微小的力量,成為警隊奮起再戰的動力。

原文轉載自《頭條日報》2014年10月9日
 
原圖:bastillepost

(本文純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港人講地』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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