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兼資深大律師的公民黨前黨魁梁家傑日前在香港大學曾說:「暴力有時可能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筆者對這句說話絕不苟同。這不是因為政見不同而因人廢言,而是現代社會實在容不下任何暴力。當下香港社會要走出自回歸以來最大的危機,我呼籲社會各界拋開政治考慮,對任何形式、任何立場的暴力,一視同仁,齊心譴責。
梁某舉例提到孫中山革命的年代,他以清末、民初動盪的時代與現今安穩社會相比,尤如關公戰秦瓊,根本不可作比較。當時人民生命飽受戰亂威脅,國不將國,民不聊生,人民為了保命才採取革命抗爭的手段。現代文明社會對於暴力容忍度極低,更加不能認同,因為我們重視人的價值,而暴力對於人命和財產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現代社會的發展,是建基於理性的討論。有議會制度及各類諮詢架構,去收集意見,作出決策。即使人們並不認同現有機制,也可以各類和平的示威遊行、自由的媒體和網絡的方法表達意見,毋須動用武力。因為動武就是以死亡或傷害,透過恐懼,震懾脅迫他人順從,甚至是為了傷害別人、消滅敵對者的存在,從而消滅他人聲音。
若有人把暴力手段合理化,除了摒棄安穩的社會和營商環境,所有人免於恐懼的自由,都被剝奪了。就算某一方這次以暴力手段令另一方屈服了,下一次另一方也會有樣學樣。結果種種的暴力,沒完沒了,就如泰國的「紅衫軍」和「黃衫軍」。
近月來的暴力威脅,彷彿已經成為了我們生活的日常。肢體衝突每周發生,還有精神上的威脅,包括排擠、「起底」、公開個人住址和電話等等。事實上,不論任何黨派、任何崗位、任何政治主張的人,都不應受到肢體或精神上的暴力威脅。但這項免於恐懼的基本人權,早在佔中期間已被撕開裂縫。許多人開始美化暴力、縱容暴力,第一道破窗就是從那時開始。暴力的升級,是文明的倒退,將為社會帶來無可挽救的後果。
今天不少人認為,現有的社會制度不能解決問題,所以高舉暴力、包容暴力、縱容暴力,甚至親身參與暴力。但試問暴力除了破壞,還能為香港帶來什麼結果?暴力能否帶給我們想要的理想?
嚴正執法 撥亂反正
人類學家米德(Margaret Mead)講過,人既有潛在侵略和攻擊的天性,也有潛在守秩序與建設的天性。當大肆破壞立法會時,不少人對只是打死物、只是攻擊具象徵意義的建築物,表示理解、包容甚至美化。但這種理解與包容,再加上執法上的困難,猶如把人類具敵意的天性這潘朵拉盒子打開了,開始了矛盾與暴力升級的惡性循環,對象由「對物」的暴力刑事毁壞,發展到執法者警察,再繼而對不同意見的人,愈見頻繁暴烈的肢體衝突,未來情况,真的不敢想像。
筆者認為,要制止暴力,除了譴責,上月至今的一切違法暴力行為,必須嚴正執法,撥亂反正。待風暴過後,社會回復理性,共商重建社會,解決社會一系列深層次矛盾。
原文轉載自《明報》 2019年7月24日
原圖:文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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