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探討的，是「代價」二字。
從小，我們就用這兩個字教導孩子：貪睡不起床，代價就是上學遲到被記過；不用功讀書，代價就是將來搵食比別人難……
長大了，我們愈來愈明白，人生路上滿是「代價」的交易：開罪了上司，代價是從此「冇運行」；要博紮升職，代價是拚命工作，沒了私人時間；夜夜笙歌大吃大喝，代價是未老先衰五勞七傷……
我念大學的年代，有位同班同學當了學生會會長，因為會務繁忙，經常走堂，有時連考試都缺席，結果，他比我們遲了一年才畢業，當人人戴上四方帽的時候，他還在補學分，那是榮耀背後的代價，他無怨無悔，也甘願如此。
因為，你今天做了些什麼，將來總會有代價尾隨，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於是，當佔中者說，抗爭是和平與愛，是公民抗命，是逼上梁山，所以警察拉我就是不公義，就是濫權的時候，我們隱隱看清，光環下，原來不過是一群既想搞革命做英雄，又怕留案底坐花廳付代價的人。
那邊廂，大學罷課如箭在弦，有人明言，倘若學生罷了課，老師要盡量幫學生補回課業、補修學分。我奇怪，罷課就是以自殘形式來要脅對方，你選擇放棄上課，就要一併接受不上課的代價，譬如失分、重讀。又要罷課又不想付代價，還要老師事後專人補課，那對不罷課的同學、堅守崗位的老師，公平嗎？
這幾天看到泛民暴跳如雷，劉慧卿瞪眼說「……令人作嘔的方案」，梁家傑藐嘴： 「我們不要北韓式選舉……」我想起江澤民當年罵記者的那句話：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
是誰造成今日劍拔弩張的局面？是誰一直不肯坐下來好好談判？一次、兩次、三次，中聯辦我不入、卒仔我不見、到上海開會我就派傳單……結果，佛都有火，這是你不合作的代價，又要懶又要考第一，又要威又要戴頭盔，怪誰？可憐這次的代價，卻要全香港人陪你們一起付。
原文轉載自《明報》2014年9月3日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