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賢智慧，歷久不衰。「惟賢惟德，能服於人」，這句出自三國時代劉備的哲言，至今仍解說著領袖德行與群眾民心的關係：有德者，即使是小國君主，也能受萬民擁戴；失德者，哪怕是四海之霸，也難聚民心。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古今中外，皆承此理。

固此，當筆者了解到，最近有民調顯示，德國國民對美國認同及信任度大為下降時，筆者實不太驚訝。蓋要數今日失德的掌權者，實無人能出美國特朗普其右。

這項民調，由立場親美的德國智庫組織「大西洋橋梁協會」（Atlantic Bridge），與調查機構Civey共同進行。民調結果顯示，有85%國民對德美關係持負面評價，並有近六成（57%）的受訪者希望德國政府可能進一步疏遠美國。有評論認為，這是德國民眾有感特朗普所掀起的新民粹主義，對德國政局帶來不穩之故。亦有論者表示，自美國在北約協定上立場曖味，以及近年一連串視歐洲各國為附庸國的外交行為及口吻，德國國民對美國的評價便拾級而下。

事實上，自特朗普上台後，歐洲諸國在對美關係上漸有背離之意。歐盟不論在美國處理伊朗問題、北約同盟、土耳其記者卡舒吉案等議題，都展現了與美國不同的立場：美國這方面指要重新制裁伊朗，那邊廂歐盟稱要立法確保能與伊朗繼續通商；特朗普稱北約軍事同盟對美國不公平，轉過頭來法國馬克龍指要建立「歐洲軍隊」，防範「美軍」；卡舒吉案美國由調查到制裁的決定上猶豫不決，歐盟則要求全面徹查沙特一方的參與。種種貌合神離的跡象，顯示了歐洲對美國霸權及民粹主義防範和不滿。

當然，美國不會放棄對歐洲，以至全球的影響力。在現屆美國政府眼中，縱然行為會惹來其餘國家非議，但若對鞏固其「一哥」地位有利，那樣再如何橫蠻、如何無理，也是該做、必做的事。取華為事件來說，華為在5G技術上隱然領先於美國，特朗普政府則風行雷厲地以貿易戰、禁錮孟晚舟等手段來回應。最近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更周遊各國，警告歐洲國家若與華為合作，美方將縮減在歐投資，言語間充滿報復威脅之意。美國的舉措，無異是於盟友之前撕破面具，像個撒野的小孩般指：「要是你們與中國一起做朋友，我就跟你們絕交！」

為求這一剎那的領先霸權，破壞全球政經互信，如此殺雞取卵的做法，換來了些什麼呢？回看德國民調，報告除指出德國人對美國的不滿情緒升溫外，亦得出了德國國民欲與中國親近之意：高達四成的受訪者認為，中國對比美國是  更可靠的合作夥伴。德媒亦以「德國人信任中國多於美國」為題，報道有關新聞。這表示了，理性人民的眼睛仍是雪亮，所謂「有麝自然香」，即使霸權採取封殺行為，得道者還會是多助。

圖片來源：RT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