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審法院前任首席法官李國能今日出席香港大學法律學院畢業典禮。李官在典禮上的演辭，不只是對一眾司法界後輩的關切寄語，更是李官作為一名長輩，對全港年輕人所懷的希望。李國能表示，世界各地人民都了解自己權利，且會公開討論其應有權利。的確，隨社會的進步及文明的推演，人們對其公民權利及自然權利的認識和關注都比以往大為提升，相關概念，都全面及高度融入社會運作脈絡：警方逮捕犯人時，會向該犯闡明賦權警方的條文和疑犯的權利；消費者了解在甚麼情況下自己的權益和被保護、營商者明白其私有財產的權利；公民了解選舉權、被選舉權、言論自由等。可是，正如李官所言，有部分人士認為，相關權利乃社會虧欠他們的事物，並按此作其思考或行動的基礎、準則。李官直指，這種「權利高於責任」的思想，實為不平衡，直言現時正時糾正這種想法的時候。

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

事實上，早於春秋戰國期間，儒家代表孟子已警告「爭權奪利」的禍害為何。當時，孟子拜見梁惠王，梁惠王劈頭便問「千里而來」的孟子，「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回曰：「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意思指，若朝野百官、社會人民，均以利先行，那樣國家便將陷危險，因為重利就會輕義，令社會永入無盡爭鬥，而無人談道德責任：「未有仁而遺其親者，未有義而後其君者」，這就是孟子所指仁義責任的重要性。

今天的香港，市民對「公民權利」甚為明瞭，但對「公民責任」則不甚了了。觀乎眼下政治生態，以自由、權利等概念作幌子，撈取政治利益的人委實不少。李官口中認為「社會虧欠他們」的一群，便是那批談「絕對權利」、「絕對自由」，要求社會容忍其任性肆意的朋黨。可是，在他們眼中的「無界限權利」，卻沒有相應要負的責任。是故社會出現了一批打著「抗爭」、「勇武」等旗號，作違法衝擊，意圖破壞的一群人。於孟子看來，這些暴徒，僅是不仁不義的奪權之輩而已。

責任的重要

一個社會公民要負的責任，將為其所屬社會的價值定性。有投票義務的公民，代表該社會擁有民主概念；講究企業責任的商家，代表社會關懷弱勢，促進平等。正如李官引述已故英國首相邱吉爾的一句：「人們從所得的，來維持生計，但人們乃從所付出的，去創造生活」（We make a living by what we get but we make a life by what we give），公民付出甚麼，便會創造出甚麼樣的生活。全不付出，只談所得所享的權利，那又有甚麼生活可談呢？

這樣，香港青年，以至整體社會，該如何理解「責任」與「權利」？李國能認為，一是在於行使權利方面，年輕公民需「負責任地」行使權利；二是在於承認及重視對國家、香港、家庭、職業的責任。今天香港正處於前途交叉點，每一個選擇，都對香港未來有深遠影響。縱容走偏的「無界限權利」於社會挑起矛盾、窒礙發展，只會令香港落入窘境。李官對青年責任的一番提醒，來得實在及時。只因為，創造未來的是青年，而香港的未來，亦是青年。

圖片來源：Taikungp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