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3月,總有不少好電影上映,今年亦不例外,幾部奧斯卡獲獎影片接踵而來;其中《廣告牌殺人事件》儘管未能獲得最佳電影獎,但卻仍然引起不少討論。電影故事發生在美國一個虛構的小鎮,女主角的女兒遭姦殺,7個月過去,警方查案毫無頭緒;悲憤下,她買下路邊的3塊廣告牌,控訴負責案件的警長無盡力。渲染着暴力文化正是那3塊廣告牌,讓原本處於道德優勢的她變為罪人,因為她控訴的警長是個心地善良、盡忠職守,受全鎮人愛戴的好警察。更關鍵的是,該警長已患上癌症,於是所有人都勸女主角收手,包括她的前夫、兒子、鎮上的神父等等;他的兒子甚至還為此遭同學欺負,女主角卻依舊沒有退縮。小鎮是個經濟衰退的窮鄉僻壤,經濟衰退一直伴隨着鎮民的困頓生活,所以幾乎所有角色身上都帶着幾分「刁民」的習性,他們習慣粗口滿天飛,以暴制暴,女主角也培養出一身幾乎不近人情的強悍。我們生活的香港,經濟上未如那小鎮般不堪,卻有一些人也在渲染類似的暴力文化,培養刁民。有些心懷叵測的人,把正常的政府政策與莫須有的憤怒仇恨混雜一起,並且默默影響毒害下一代。可恨那些人又往往打着所謂民主自由或是大愛的旗號,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結果,激進的年輕人仗着一句「公民抗命」便橫行無忌,動手打人可以,圍堵辱罵也可以。校園裏,遍掛分裂國家的標語,社會的精英卻認為說說獨立沒問題,拿槍搞革命才要管。社會上有人可以一再取得法援,司法覆核政府政策數十次,輸掉官司拍拍屁股便揚長而去,再找「民主大狀」寫下張狀紙,當然,由政府付鈔。沒絕對正義與邪惡立法會內,港獨分子宣誓擁護《基本法》後,堂而皇之地公告天下︰「我的誓詞是假的。」遭取消議員資格後卻厚顏向海外的洋大人乞討救兵;亦有人以拉布拖倒政府政策為榮,哪管受累的市民以百萬人計,花掉的公帑以百億元計。凡此種種,稱他們為「刁民」是過分仁慈了。可幸世上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廣》片的觀眾多會發現,整部電影沒有一個角色能令人完全恨得起來,也沒有一個人能徹底愛得起來。當站在喪女心痛的母親這邊時,卻發現她其實也可以是一個加害者;當以為警長就如廣告牌所說的懦弱無能時,卻發覺他亦希望緝拿兇徒,但自己正在面對生命旅程的終結;當以為種族歧視的白人警察已無可救藥,何曾想到他會因上司的一封信而感悟……沒有絕對正義,亦沒有絕對邪惡。世界是繽紛複雜的,而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裏,惟有保持心底深處那份善良,才能讓人不至於動歪念,步入歧途。無論激進青年、港獨分子或刁民,無論他們潛藏的善良是如何脆弱,信可以為他們和港人帶來一點希望。原文轉載自《信報財經新聞》2018年03月23日
原圖:港人講地資料圖片
脆弱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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