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學英文，總是搞不清一個概念：countable and uncountable（可數和不可數）。老師說，水、咖啡、牛奶等液體是不可數的，所以前面要用 “some”不能用 “a”，我明，因為液體真的拿不上手來數。但老師又說，米、頭髮也是不可數的，我就疑惑了，明明我可以把米一粒粒撿起、把頭髮一條條拔出，怎麼你說數不了呢？聽古不要駁古，老師說，你有見過人數米數頭髮嗎？浩如煙海的東西，即使你能拿上手，一律當不可數計，因為沒有人會真的去數。
硬記下來了，其實心裡一直嘀咕：老師，到底這堆東西，是不可數？還是大家不想數？
這幾天，英文的countable 和 uncountable概念又在我腦海冒起來了……
近日立法會《議事規則》修訂的對決已進入關鍵時刻，反對派議員在議事堂上做完騷，舞台搬到街外，拿來大批帳篷，於立法會外紮營，並呼籲支持者一起來抗爭，還說會留守到聖誕。
「好橋」第一次用叫「好橋」，第二次用就是「舊橋」，再用多幾次該屬「爛橋」了。
同一班人、同一個地點、同一種方法、同一個反抗對象，結果如何呢？我想起，countable and uncountable。
三年前的佔中，無論帳幕與人數，都是uncountable的；三年後，一切都變得countable了。原因很簡單，當騙子在同一地點用同一手法再行騙，你說，還會有上釣的人嗎？
據《星島日報》報導，集會剛開始時只有數十名市民出席，至深夜有逾百人，連同政黨準備的帳篷，現場有約十個帳篷。有人會說，傳媒抹黑！
於是我特別拿黃媒來看看。《蘋果日報》及《眾新聞》奇怪地完全不提集會人數，只有「近廿個帳篷堅守陣地」及「最後清場有50人被抬走」來含糊其辭；另一黃媒《香港01》用的數字較可觀：「二十多個帳蓬在立法會外留守，而集會人士目前有逾百人」。
從來在新聞系教書，看到這種功課，我會說，約十個？是八個、九個、還是十個？二十幾？是二十一還是二十九？新聞要的是準確，又不是二千九、二萬九，一百幾十的東西，為什麼不去數數看？
十來二十個帳篷、一百幾十人，為什麼沒有記者好好地數一數？當三年前「萬人佔中」是一個圖騰，三年後「廿人佔中」該是一個故事結局，這個數字很重要，也是countable的，只花你幾分鐘，勞煩記者們面對現實，好好數一數，然後把結果告訴市民，拜托！
原文轉載自《幫港出聲》 2017年12月13日

原圖：港人講地資料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