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月十三日星期二那天,約好了孫兒在黃昏之後一同去觀賞一場由鼓手倶樂部舉行的音樂會。他下課後開車來接我們。音樂會在一家英國式的大型酒吧舉行,由一隊五人流行爵士樂隊作主軸,鼓手俱樂部的學生負責以打擊樂器作背景音樂,兩組配合得非常好。鼓手們一個接一個登場,鼓聲震耳欲聾,聽眾聽得如癡如醉,掌聲如雷。音樂會超出了預定的時間,我們帶著愉快的心情在接近午夜時才離開。
回程時也由孫兒負責開車,從Leslie Road往北走,到Sheppard Avenue的交通交匯點時停下,等到交通燈轉綠時才啟動汽車向左轉入Sheppard Avenue。他駕駛技術不錯,也按照交通規例開車,以為這樣做便會保證萬無一失,殊不知,一輛在Sheppard Avenue向東疾走的敞蓬工程車(pick up truck)從橫邊突然猛力撞過來,將我們的汽車推離數尺,幸好沒有被推翻,但汽車頭部已毀壞不堪,擋風玻璃壓碎了,車廂內的安全汽袋都充滿了氣,啟動了它們的功能來保護我們,減低了我們可能受到的衝擊力。
意外來得太突然,我只聽到孫兒大叫一聲「Oh, my god!」及硬物撞擊發出來的隆然巨響,其他都變得很模糊。我第一個反應是問孫兒:「Are you ok?」。孫兒也一樣問我:「Are you ok?」。當我們知道自己都安全無恙後便立即向後座查看,只見我的妻子正在喘氣,說胸口劇痛,呼吸困難。她已除去安全帶,橫臥在座椅上猛力掙扎。因為不知道她的傷勢到底有多嚴重,所以不敢將她移動。很快交通警和救護車都來了,我們便由救護員去處理,而我則一直守候在她旁邊。
幸好,當時孫兒仍然能夠保持適度的鎮靜,立即用手機通知父母。警察也開始向他盤問事情的經過,他便一五一十將能夠記得的細節如實交待。我仍一直專注於妻子的安危,無暇兼顧其他。北約克醫院就在附近,我跟隨救護車將妻子送往醫院的急診室去。妻子的情況逐漸恢復正常,但為了保證安全,醫生仍替她作各項測試,直到他感到滿意才批准她出院。救護員提議我也該接受檢驗,而我已開始感到左下背有點痛,而且愈來愈明顯;我又發現左腿靠近膝蓋那部分擦傷了,出現傷痕。既然如此,我便請求醫生驗傷。醫生告慰說:「傷勢不嚴重,但傷處可能會腫起來及積血而呈現瘀黑。孫兒也接受檢驗,發現左手腕擦傷並開始浮腫,肩部有點麻痺。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問題。見到這個情況,所有人都對說我們說:「你們能夠死裡逃生,確是不幸中之大幸!」。
意外發生的現場已經是接近午夜時分,來往的汽車不多,沒有引起連環相撞以致失控的場面。當時一個騎單車的男人正在那裡經過,目睹一切,並一直留下來,願意充作目擊證人。他向警察指出敞篷車司機罔顧交通燈的指示,全速衝著紅燈而行,猛力向著我們的越野車撞去,意外應由他負責。除了這個見義勇為騎單車的男人之外,還有其他目擊者都異口同聲指責這個魯莽司機。加拿大人的正義感在這些關鍵時刻都能表現出來,十分難能可貴。試想一想,在深夜時刻任誰都會感到歸心似箭,又怎會守候在那裡為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作証呢?
假設當事故發生時,我們使用的不是那輛堅固的越野車而是我那輛較輕便的房車,失事造成損毀的程度可能會嚴重很多,我們是不是仍舊能夠安全脫險呢?又假設越野車受到撞擊的不是車頭而是車身,首當其衝的便是司機那邊,孫兒可能受到致命的撞擊,能否安全無恙呢?
經過這次大難不死的經歷,孫兒以後開車肯定會格外留神,除了遵守交通規則之外,還會顧及周邊的環境,步步為營。這種寶貴的經歷金錢都買不到的呀!
我們那輛汽車已變成一堆廢鐵,而那輛肇事汽車也動彈不得,可知撞擊力之大。事發過了兩天之後,餘悸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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