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劃組報告推算基建開支在27年後佔GDP超過7%。1990年代玫瑰園計劃、2007年十大基建時,基建開支佔GDP只是3至4%。現在我們新機場有了;港珠澳大橋有了;高鐵有了;西九雖然還在曬太陽但錢已經批了……人口老化下,還要建些甚麼樣的基建?難道是太空穿梭機?
(三)基建:人口老化卻大興土木?
政府增加基建,一定是因為有所需求才投放,例如現在不夠住宅,所以要填海建人工島等。既然基建有需求,自然亦會有回報,例如建成人工島可賣地。
但長劃組卻假設基建增加不會提升政府收入——除非建成的人工島土地未來會像西九般閒置10多年,但這是政府管理的問題,而不是財政上的問題。所以除非我們繼續容許這種不及格(non-performing)地使用公帑的方法,否則基建投資增加,亦理應可以增加政府收入。
政府收入佔GDP 22% 豈有財赤
我們早前出版的人口研究報告參考S&P的模擬,估算人口老化相關的開支將由2012年佔GDP的2.7%,在未來29年(至2041年)將增加超過1倍至5.8%;這和長劃組的基準情景(base case)推算至2041年政府總開支佔GDP 24%相若。但若考慮到政府收入在近4年平均也有約22%,「無法避免的財政災難」應該不會出現。
事實上,若我們把長劃組推算首年的政府收入(2014/15年)上調至GDP的22%,並同樣採用長劃組推算的年均增長4.7%,令未來27年政府收入佔GDP 20%增加至22%的話,那在基準情景下,根本在近30年內收入都比開支多,仍有盈餘,遑論出現財赤(圖1),當然更加不可能耗盡儲備(圖2)。
過去4年政府收入佔GDP平均明明是22%,這是在經過全球週期性放緩這壓力測試之下,最堅實穩固的數字。
但長劃組卻沒有使用作起點,反而用上比去年還低的19.4%。
(四)政治壓力不是結構性財赤的原因
長劃組暗示在現時的政治環境下,政府一定要持續在各範疇改善服務。但正如文首所述,教育服務和基建的提升理應屬政府可行斟酌的開支,是政府有閒錢時「還富於民」的方法之一,但不是一種憲法上規定的義務,更沒理由在社會愈來愈少需求下都硬要每年提升服務3%,難道要不斷興建空的學校和人口老化後沒有用的基建嗎?
再者,假如未來的財政狀況真如長劃組推算如此「難逃一劫」,對於政治的氣候亦會有影響。具體來說,通常只會在政府錢太多時,議員才會要求政府「開倉派米」;相反在政府「莫財」時相信很少議員會明知最後要加稅才能「埋單」,也會要求政府增加服務——回首沙士期間,連教育資助和綜援金額也要緊縮,但我們的社會和議會也理性地接受這當時必要的痛苦。
就連美國這個福利系統遠比香港龐大的經濟,也有像茶黨(Tea Party)這類政黨倡議緊縮福利,證明社會內會有某程度的平衡(check and balance),我們不認為香港的政治壓力在這方面比其他國家來得大。
更重要的是,即使是要改善服務也有很多方法是不需要加價的,例如提高效率便可。篇幅所限,這方面的改善建議我們下次詳談。
不投資棄機遇 終被前海等趕過
(五)開支增加,只因收入增加,不是先使未來錢
長劃組又指,政府開支由過去只佔GDP 14%的低位不斷上升到近年的20%左右;但沒有指出的是,這個上升不是我們先使未來錢,而是因為我們的確多了收入,所以可以支持更多的社會投放。這是先有收入,再談開支;而不是長劃組所指政府本末倒置、先使未來錢的口吻。
而近年正正由於收入出乎政府預算,大幅跑贏開支,結果要用派糖和注資小金庫處理。公共投放不足,導致社會問題和矛盾。
我們現在倡議的,只是追回過去不足,而非窮奢極侈!過去幾年派糖加上小金庫共用了3,500億元,幾乎是一年政府開支,但卻不見新醫院、新商場、酒店、公屋。這才是真的今天先使了未來需要的投資!
若政府繼續誤把結構性因素當作周期性,不迎好而上投資鎖緊機遇,便等如因為怕香港這隻「快兔」在27年後會老,所以今天便決定不讓她跑,那終有一日,香港這隻兔子一定會被區內如前海、橫琴、澳門等雖然今天仍落後我們的「小兔」趕過,帶來真正的結構性財赤。
我們深信,香港未來的結局有數以千萬計的可能性,長劃組勾勒的主題,事實上在財政上並不保守,而且概念相當激進、把一個或然率只有幾萬分之一出現的概念悲劇,當成今天的事實,套上20%緊箍咒的天條,把今天社會經濟發展急切需要、不能再等的投資,全部拖到至未來才做。如此未來,必定是一塌糊塗的。
財爺說:「不信命運,但信機會。」我們認為,所有客觀事實都指我們不應相信赤字的概念命運,而應相信香港的結構性機會。
原文轉載自《香港經濟日報》2014年3月10日
原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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