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為李輝/香港大學教育學院副教授
社會心理的迷失:恐共唱蝗,加劇分離
回歸以後,某些媒體背棄專業操守和職業道德,在新聞和出版自由的保護傘下,用獵奇、仇視、嘲笑、誇張、以偏概全的手法來強化報道中國負面新聞,將中國妖魔化,成功對香港市民洗腦,令港人抗拒對中國人身份的認同。而某些政客和政治團體掀起的「去中國化」運動暗湧不斷,令回歸以後成長起來的年輕港人對中國更無歸屬感,反而懷念他們不曾經歷的「港英時代」,「港獨」意識抬頭。而不斷炒作劉曉波、李旺陽以及最近的李波等事件,更成功強化港人恐共反共的心理,將其演化成港人的本能恐慌。在香港,中共竟然被妖魔化和污名化。在年輕人的思維邏輯中,親中就是親共,國教就是染紅,愛國就是有罪。另外,由於兩地矛盾的加劇,唱蝗排中現象日見激烈,青年學生再次成為歧視中國與反中國的急先鋒。一般成年人不會公開表達自己的歧視和敵意,但青年學生卻無知者無畏。他們在表達歧視的時候往往帶着一種使命感,認為社會大眾也都歧視「中國人」而只是不敢說出來,如果他們再不站出來,香港就完蛋了。在一系列的滑坡邏輯錯誤中,他們逐步走向了「港獨」和暴力抗警。
教育改革的迷失:中史和國教缺失,通識成為洗腦科
回歸以來一大失誤就是千禧教改失敗。主要問題有三:一是取消中史的獨立成科地位,導致很多學校沒有中史,中史老師轉教通識科。一個國家的公民如果連本國歷史都不了解,還奢談什麼通識和國民教育呢?一個不容否認的事實是:香港大中學生比其港英殖民教育下的父輩更不了解中國史,更不認識中華民族。二是推出通識。通識是一種態度和追求,但絕不是一門學科,學生在未有掌握扎實的中國地理、歷史和人文知識的情況下「學習」通識科,只會培養出虛妄的批判和熟練的應試,上課變成吹水,考試需要死背,最後變成「通通不識」。三是德育及國民教育科胎死腹中。由於教育局主持國教科修訂的官員或有心、或無意的失誤,國教科被無限期擱置。這樣,教改的結果變成:關閉了香港學生認識中國、關心祖國的大門,同時又打開了膚淺批判、被人洗腦的另一扇大門。如此火燒連環船的教改,如非龐統臥底獻計,又如何能夠成功瞞天過海?
邏輯思維的迷失:全民邏輯思維混亂
通識教育科因為沒有專門的學科支撐,也沒有相應的教材,最終變成「吹水科」。更令人痛心的是,由於缺乏正確的邏輯思維訓練,青年學生的思考往往是非理性、反科學的。他們或有心、或無意地常犯以下三種邏輯錯誤。一是稻草人錯誤,即故意曲解對方的論點並針對曲解後的論點(替身稻草人)進行政擊,再宣稱已推翻對方論點。二是滑坡謬誤,即在一連串的因果推斷論述中,把部分只是「可能性」的東西說成是必然的因果,從而導致整個邏輯鏈條的內在斷裂,進而形成從A到Z的滑坡謬誤。三是類比錯誤,即將兩個不同的事物進行類比,認為發生在A的情況也必會發生在B上。這樣只看到了兩者表層的共性,而忽略了深層的差異。例如,他們將此次旺角暴亂自比為辛亥革命,認為必須像孫中山一樣發動多次武裝起義才能推翻「暴政」。而事實上,腐敗的滿清政府與當下的特區政府並不具備任何可比性,而他們的所作所為與孫中山革命也相差甚遠,不可類比。
法治建設的迷失:從法治精神到知法犯法
法治精神一直是本港核心價值。但以戴耀廷為首的某些教授卻以法律專家的身份,通過所謂的「佔中」顛覆了法治精神,歪曲了「公民抗命」的意義,鼓吹「隨街犯法」,將知法犯法合理化,打開了破壞香港法治的潘朵拉盒子,埋下了旺角暴動的種子。旺角暴亂以後,作為破壞香港法治推手的戴耀廷,只在他的面書上大談「暴動」的定義,卻未有批評這次集體破壞法治的反社會行為。作為其弟子門生,港大學生會自然是歌頌旺角暴動「義舉」,把暴徒封為「義士」。這完全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知法犯法、破壞法治。另一推手陳文敏還在網上叫囂「國之將亡」,而事實是,如法治不存,香港將亡矣。
綜上所述,此次旺角暴亂實是歷史的必然,是國際大環境和香港小氣候共同作用的結果。而這場政治風暴,雖然比預期的來得早一些,但早到好過晚來。俗語有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它只會令港人警醒,讓外人反思,令香港前行。因為,它只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光明終將來臨。
原文轉載自《文匯報》 2016年2月17日
評論